佛学有广狭二义:广义、即戒、定、慧学,由发心求学到入三乘圣流,名为有学;至三乘圣果圆满,名为无学;戒、定、慧三学之外,别无所学。佛典上称戒名学处,亦称戒增上学、定增上学、慧增上学;如此、三学即佛学,修此三学即是学佛,则佛学与学佛两个名词是分不开的。狭义之佛学,如科学、哲学等,佛学、即指佛教的学理而言。佛法中有教、理、行、果,教、即如来圣教,有言教、有身教,佛的种种威仪言说都是教体,往往有常人意想不到之境界,故须以真诚的信心来接受,但所说三藏十二部教的义理,甚深广大,为求理解,乃成为学理的研究,由听讲、讨论、分别推求而得其胜解,此专指研究佛教的学理名佛学,可说只是学佛应经过的一个阶段。并且也有虽研究佛学,而仍未生起信心,进于修行证果的,如今之学校把佛学当作一种哲学、或人生哲学来研究的。因此、狭义的佛学,就与学佛有了区别。
再就学佛来说,亦有广狭二义:广义者,凡是对于佛法由向慕信仰心而学习者,皆名学佛,如读诵经典,受持皈戒,或礼拜恭敬佛菩萨,或信因果忏悔罪业,或求福报、或求解脱,或求生西方,依佛所说法门修学行持或多或少,皆名学佛。若以严格的狭义而说,或由信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或由信有大乘种性,了解大乘教理,发起真正菩提心,求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由普度众生的大悲心而生起菩提心,由菩提心修菩提行而至于成佛,即是发成佛心,修成佛行,得成佛果,名为学佛。
学佛是依教、解理、修行、证果,佛学只是依教、解理。但此佛学的广狭义,与学佛的广狭义,皆只就修学的一面说;若依佛的平等意乐来说,如法华经所明:“如来以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为令众生开示悟入佛之知见”,凡得遇佛法,或解或迷,或信或谤,或发一善心,修一善行,皆是究竟成佛的因缘,则上来种种分别仍无分别”。
——导师民国太虚大师
“太虚大师对于近代中国佛教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但是,真正了解太虚大师的人,那就很少了,至于继承太虚大师的思想和事业者,几乎已经没有这样的人了。 太虚大师,出现于世,颇像太空的慧星,出现之时,光芒万丈,消失之后,竟又寂寂寞寞了。所不同的,太虚大师为我们留下了一部达七百万言的全书,这是他的法身舍利,可以供作后人的研究参考。这该感谢太虚大师,也该感谢全书的编校者印顺法师及续明法师等的辛劳。 我对太虚大师的思想与事业,认识得实在太少,从学脉的系统上说,或可沾到几分“再传”的光荣,因在我的师长之中,有几位是出于太虚大师的门下 ;然从思想及事业上说,我的师长一辈,也无有一人是走太虚大师的路线。 纵观太虚大师的一生,正如李白的诗境:“黄河之水天上来”,但又“奔流到海不复回”!他像是天纵的圣贤,不假造作,便能救人救世;又像是香象渡河,迅速地度过了他伟大的一生,又去得无影无踪了。 他的理想,虽未能够实现其少分,近代的佛教,却因他的出世而带来了许多的安全与新生的希望。 他在佛教会的组织上虽然失败了,佛教会的创立,却是由他而来;他在呼吁建僧的努力上虽然失败了,中国寺庙之未被政府全部提去,僧尼之未被勒令灭绝,却又多分得力於他的维护;他在僧教育的建树上虽然失败了,近代僧教育之尚能维持着私塾式的一线命脉,却又要溯源於他对僧教育的倡导。 今日的知识僧人,多半也与他的僧教育的努力有关,他所提倡的“慈氏宗”及“人间佛教”的理想,虽未实现,今日之有“人生”或“人间佛教”的观念者,受他的影响很大。 所以,我们的时代以及我们这一时代中的人们,既辜负了佛教,也辜负了太虚大师。太虚大师对於我们的时代以及我们这一时代中的人们,确是功德无量,恩惠无量的。 一言以蔽之:我们进步得太慢了,我们这一时代中的人心太自私了,这一时代中的青年太肤浅了,所以辜负了太虚大师的努力”。
——台湾法鼓山圣严法师
“天亲(世亲)菩萨是什么人?
我们中国各宗开宗立派的那些祖师大德,无论是学问、修行,还是留下来的著作,或者对佛教的贡献,如果跟天亲菩萨比的话,都只有乖乖坐着听课的资格,无论是智者大师、玄奘大师、惠能大师还是吉藏大师、法藏大师、慧远大师等等,或者宗喀巴之类的藏地喇嘛,概无例外。
他但就这么样的一个人,竟然还只处于加行位,还不是真正的圣者,那真正的圣者是什么样子的呢?那就是龙树菩萨和无著菩萨,他们俩才是初地菩萨,刚刚从凡夫踏入圣者的行列,那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呢?
龙树菩萨入龙宫,取出《般若》、《华严》等大乘经典,弘扬般若中观,竖起了大乘的旗帜,后来被尊为八宗共祖;无著菩萨上兜率,请弥勒菩萨降临人间,宣讲《瑜伽师地论》等经典,弘传瑜伽唯识,彻底奠定了大乘的基业。这样的两个人,才是刚刚从凡夫踏入圣者的境界,才是初地菩萨,而他们最得意的弟子,提婆菩萨和天亲菩萨,都还是加行位。
所以呢,我们想想我们后来的佛弟子,是有多么的喜欢“浮夸风”?动不动就某某大德是七地、八地了,某某大德是佛陀示现了,请问那些大德都做了些啥呢?他们表现出来的修行、学问和贡献跟龙树、无著、天亲等菩萨相比,有什么可比性吗?当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只顾吹牛皮,死活不要脸。
可能有人会说,就算龙树、无著是初地,提婆、天亲是加行位,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更高啊?这个可能性存在吗,可以说是存在的。但是有个问题是,龙树、无著是佛陀授记过的初地菩萨,你要认定某人是几地菩萨,依据是什么呢?你说某某祖师大德说的,那这个祖师大德的依据又是什么呢?
如果没有依据,就可以乱认圣者,那就会出现大问题,现在的那些魔子魔孙附佛外道,哪个不是自称圣者?二十多年前有个李老师,发明了个耍轮子的神功,就跟人说他才是宇宙中最大的佛,阿弥陀佛啊,释迦牟尼佛啊,都还在继续修炼呢,在努力向他的境界靠拢呢。
有一种信念,叫做“远绍如来,近光遗法”,这种信念的坚守,不但要以身相许,更要以命相搏。穿大漠,度葱岭,为探求正法奥义,玄奘大师孑影孤征,踏上西行之路。这一去,沙雪艰危,这一去,生死莫测,宁可就西而死,岂能东返而生!五万里取经路,历经磨难,坚毅无畏,光照史册。圣道之途的求索同样备尝艰辛,春秋寒暑一十七年的勤精参修,贯通大小二乘,融会空有二宗,名满五印,却放弃荣耀,返归故土,精诚贯注,夙夜不懈,广译群经。非信仰笃定者,无以完成这一“大事因缘”。
有一种情怀,叫做“不忍圣教衰,不忍众生苦”,这是普度一切众生为己任的菩萨情怀。菩萨因于众生,而起大悲;因于大悲,生菩提心;因菩提心,成无上正等正觉。一切众生为树根,诸佛为华果,菩萨以大悲水饶益众生,能成就诸佛智慧华果。若非悲愿弘深,一切菩萨终不能自利利他而功德圆满,成就佛位。
曾为玄奘译经辅弼、西明寺上座道宣律师在其所撰的《玄奘传》(见《续高僧传》卷四)中有很好地概括:
“余以暗昧,滥霑斯席。与之对晤,屡展炎凉,听宫观行,名实相符,精厉晨昏,计时分业,虔虔不懈,专思法务,言无名利,行施虚浮,曲识机缘,善通物性,不倨不谄,行藏适时,吐味幽深,辩用疑义,实季代之英贤,乃佛宗之法将矣。”
道宣赞扬玄奘是一个道德高尚,作风严正的人,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典型代表,为了中国文化的发展和中外文化交流,玄奘在佛教义理、哲学、因明学、梵文翻译、历史、地理、民俗、中外交通等方面都给我们留下了极其珍贵的文化遗产,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有一种智慧,叫做般若波罗蜜多,能破无明长夜,显真实法界,为抵达解脱彼岸之法舟。无所得而无住,趣求第一义谛,方证得般若。玄奘大师学穷三藏,义贯五乘,备尽深极,智慧幽微,故能义无不畅,词必以彰,得使唯识微言,因兹得显,大乘妙趣,由此而彰。
若知、若情、若志,见证了伟大的玄奘精神,勇决威猛,精勤不怠,虽万死千难而矢志不渝,这是菩萨圣道人格的展现。
具有超人间力量的圣者必然以对世界人生的深刻体悟为前提,并心具大慈大悲之精神,身行积福累德之善业,所以,佛教的人格化超人间力量信仰尽管也有现实佑护和来世接引的功能,但本质上首先还是对佛教所认定的宇宙与人生真理的信仰。同时,具有超人间力量的个体都不是宇宙或人类的主宰者,而只是人类命运的解释者、人类灾难的警示者、纯善心行的引导者、生活方式的示范者以及拯救苦难的指导者,所以说,佛教中没有主宰神信仰,佛教徒对这种超人间力量的信仰原本意义上都是对关于人类命运的某种解释的认可,以及对拯救人类命运的某种方式的信任和效法。这种人格化超人间力量信仰在不同宗派、不同人群、不同时期均有不同表现。明清以来,在下层群众当中,这种信仰相当多地流为一种消极而被动的祈求佑护的信仰,那时盛行的荐亡法事则体现了对死后命运的过分关注,而这些原本只是佛教超人间力量在解释命运和拯救苦难方面的延伸和辅助而已”。
初学且不可盲目崇拜,避免酿成造神运动为邪师误导慧命。恭敬三宝,乃至奉事师长,理所应然。但宜智慧观照,以至诚心、恭敬心对待一切。 应知大善知识悉是谦抑自处,如善导大师自称是“罪恶生死凡夫”,澫益大师的证位亦属“名字位中真佛眼”(烦恼未能伏断,然知见与佛同齐)。印光大师云“常惭愧僧”“粥饭僧”。这些道盛德隆的祖师尚且以凡夫自居,以此相较,某些人或自称或令他人称述是某佛菩萨再来,或云自己如何修苦行、面壁断食等;或云自己开悟得三昧、或云自己得神通与天人交往等,悉属大妄语!按佛教戒律,真实证果,尚且不能公开对大众说,更何况未证谓证,未得谓得。若犯大妄语,入地狱如箭射,不可不慎。 末世魔外,为求名闻利养,多有大言不惭者,吾人当深自警觉,不可随声附和,加入盲从膜拜之列,后果堪忧。宜熟读大乘经典,尤其是《首楞严经》五十种阴魔,其中的想蕴十魔宜反复研读,便可锻就识魔之慧目。
唯识学把生活叫‘相续’,把包括人在内一切生物叫做‘有情’。‘有情’成于‘相续’,‘相续’故而‘有情’。所谓‘现量亲证,无漏无分别’的境界,在唯识家看来,是唯一真实的存在。世间一切所谓物则都是刹那生灭的。吾人从这一刹那到紧接着而来的另一刹那,已经历了一灭一生,如理说‘万法无我’既根本没有‘我’这一个东西。
释尊说法,应机浅深以施教。对人天机说‘相续有情’以除异生断灭执。对出世机说‘人无我’以离外道常执。对大乘机说‘万法唯识’以空余乘法执,通人、法无我,达唯有识。
“在佛陀的全体圣教中,大小乘各部分从实相观角度对三性的具体阐示一般都各有侧重。如小乘阿含佛教偏重于无我说与缘起说,即针对所执性与缘起性而立;大乘的般若教偏重空说,佛性如来藏教偏重真如法性说,分别针对所执性与真实性而立;只有瑜伽行教即唯识教是直接针对三性而立。瑜伽行教对三性予以了系统阐明,按照佛陀在《解深密经》中的判教,是最为了义的。在瑜伽行教中,三性具体表述为遍计所执性、依他起性与圆成实性,分别相应于所执性、缘起性与真实性。实际上,只有瑜伽行教才真正明确地阐明了三性说,而且也只有瑜伽行教明确表明了三性必通过与唯识性的融贯才能得到了义的说明”
(文章转自佛教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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