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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严经 破妄识无处(七处征心)35
(在此感恩辛苦为视频编译成文字版的师兄!)
菲律宾有一艘客船,客船,叫做油轮,很大的船!结果他们超载;因为菲律宾现在比台湾穷,以前二、三十年前,菲律宾生活比台湾好。他们在乡下,在一个大港里面,集中了很多乡下来的寻梦人,四千人,那一艘船只能坐二千,挤到四千人,挤到一个小小的房间完全动弹不得,没有卫生可言!这一艘船就从这个乡下的港口开出来,在大海里面碰到什么?碰到一艘装满油管的油轮,那个油轮是几十万吨的原油,那看过那种船吗?譬如说:去中东,运这个油过来,船上有很多的油管,知道吗?整艘船里面,有几十万吨喔,那一艘船过来,可以给高雄市用七天的油,七天,一艘油!好!就在海面行驶的时候,一个载满了四千人——菲律宾乡下充满寻梦的人;一艘是什么?一艘是装满汽油的,结果在海上怎么样子?失控相撞,燃烧起火,死了多少人?应该讲只剩下活了......没有被石油烧死的,只剩下二十七人。换句话说:这个是历史上,有史以来最惨的,死了3973人,3973人,就是活生生的在海上,没有什么救生艇,旁边也没有什么小岛,统统没有!就是活生生的在船上烧死,无处可逃啊,跳下去就是大海啊!救生艇来不及。
所以,所有的梦想,背后都有黑暗的一面;所有的幻想,都必须经过残酷的觉醒。也就是说:对这个世间知足常乐,能够活多少、活多长,你有多少钱,就发挥多少的能力。所以,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爱心、我们的慈悲心,这个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在金钱。 底下,说:以其他各种心皆是生灭无常败坏之法,唯有此心究竟不生不灭,所以是坚实之法。六、积聚精要心——也就是积聚诸经要义之法要或者是经典,譬如说《般若心经》。
如此看来,阿难所用的心,到底是那一种心呢?所以禅者行禅须善了自种种的心,我们要发坚固的实相心,叫做坚实心。以及一切世间种种心。世间一切种种心,当然都是妄心;那么,对大悟的人来讲,就是智慧心。所以,虽然我们是这个臭皮囊;但是,学佛的人要更加珍惜,让我们的生命发光、发热,活出意义,为全人类而活;为了报效、回馈整个社会而活;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而活;为了全人类而活,这样活出意义、活出真正的生命!“故我发心愿舍生死”:愿舍生死之志愿是不错,不过阿难不知这个“见相生爱”之心,正是生死之本!
义贯:“阿难,我今问汝:当汝”最初“发心”出家,是“缘于如来”的“三十二相”,那时,你是以(“将”)“何”而能有“所见?”意思是说:(你是用什么来见的?)又,你在见了之后,“谁为”能生“爱”与“乐”者?“阿难白佛言:“世尊,”我“如是”之“爱乐”的产生,是“用我”的“心”还有“目;”心与目。“由”于用我的“目”而得“观见如来胜”妙之“相”,因此我“心”才“生”出“爱乐”;由此之“故我”即“发心愿舍”弃“生死”,而从佛学道。
134页,这一节最主要的,就是在问一个“谁?”这是一切参究中最深最难的课题之一。因为佛法不是符号、不是观念,落入一个我执,符号、观念就会产生。这个“谁”,就是“能所”的“能”。又,在此节中,阿难过在何处?阿难错将肉眼当作是“能见者”,而将爱乐的心当作真是他的心,而不知那是缘于外尘的六识妄心;而一切众生都是如此。所以,诸法如幻的意思是说:你不要被境界牵着走,那不是实在的,众生爱得死去活来,大悟的人一看,就是一堆骨灰啊!所以,要让凡夫拥有真心很困难;要让圣人打妄想也很困难,他一眼就可以看到究竟了,就是骨灰啊!
如果有一只清净的虫,把它放到我们皮肤底下,这个名字叫做清净的虫,叫做“身体七日游”;我们平常不是说:哪里有七日游吗?譬如说:一只清净的虫,很爱干净的虫,把它钻进去皮肤,让它遨游我们身体七天七夜;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啦,给你身体七日游。好!钻进去身体以后,不到二十秒就会钻出来,好臭好臭!它跑到心脏、大肠,还好,不错呢;要跑到大便、小肠、大肠、直肠,对不对?再接着就是粪便,那个虫游到那个大便、小肠、大肠,这每一个都存在啊,这个都事实啊!用一只清净的虫,去遨游我们的身体,我告诉你:它会放弃旅费的,如果四万的话,它玩一天,它就会赶快跑出来,其他三万五统统放弃,一日一夜都受不了!意思是说:我们一直贪爱这个不清净的色身,就是六识妄心,而我们在虚妄的世间里面,而自己不知道。阿难又更进一步,欲以此虚妄缘尘爱乐之心要求无上菩提,则更是错上加错。
所以,什么叫做众生?众生就是妄上加妄,你只要在妄中放下,就真;你只要在妄上去追求,要追求圣、追求凡;追求迷、追求悟,统统是妄上加妄!生命本来就是妄,你只要轻轻松松的放下,就见性!所以,禅宗有一句话:大悟之人,生擒活捉,不费吹灰之力。生擒,生擒这个烦恼、活捉这个烦恼,不费吹灰之力。为什么?就放下。《法华经》那一句话: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诸法从本以来、无量劫来,常自寂灭相,它本来就空。
所以,有一个居士跑来,问说:请问师父!什么叫做涅磐?我说:现在就是啊,现在就是涅槃啊!他说:我怎么没有看到?我说:你自己没有看到,也没人阻止你啊!他说:现在就是?是啊!悟道的人是啊,不悟道的人不是。现在就是啊,就回归当下,难道现在不是涅磐吗?诸法本来空寂,所有心性不是显露吗?对不对?他说:师父!那什么是有为法?我说:就是无为法啰!那什么叫无为法?就是有为法,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即于生灭,就是不生不灭的心性,万法当体即空,心性就显。你只要不多一层执着,就是本来面目;我们为什么见不了本来面目?所有的思想、语言,都加一个我执,当然见不到本来面目。
底下,又,在此节中,除了“谁”这个问题外,同时佛还提出了另一个大问题,就是:“能见、能爱”。这个“见、爱”两个字最为吃紧;因为所见,故有所爱;诸位!见爱是什么?见爱是生死的根本,见什么爱什么;见什么贪什么。修行人也是一样,见这个贪这个,见这个法门,攻击另外一个法门,这个都是见爱之见。什么叫做大修行人?大修行人就是:我修我的念佛,用我的般若智慧念我的佛,这一句佛就是绝对;其他,其他八大宗派,给予祝福、给予期盼、给予希望;乃至其他的宗教:回教、基督教、天主教,给予尊重,这个才是真正修行人。
修行人没有说:我念这个阿弥陀佛真的是很好,然后,别人不跟着我这样做,变成不跟我同道,不理人家、不尊重人家,有种种的不礼貌的地方,那么,我们变成束缚。本来念佛是一件好事,念佛可以解脱;我们念了佛,变成把它尊为唯一,贬低了其他,不懂得是法平等,无有高下的道理,不懂这个道理,所以,就变成说:别人不念佛,就认为人家业障很重;看法跟我们不一样,就认为说别人不可能成就,末法时期,三根普被,利钝全收,实在是净土法门最殊胜。是没有错啊,这个是要有缘的众生是这样子的,宿世有善根、有因缘的,那么,对于别人看法不同的,给予尊重、给予赞叹,给人家希望,给人家鼓励。
我们念佛,同时歇即是菩提,八大宗派,一律尊重,这个才是真正懂得佛的心的人,懂得佛的心就是有禅,有禅,他就懂得互相体谅,不会说自己很高傲,自己很行,轻视别人。在《大智度论》里面讲:凡是自己觉得很行,说别人比不上他,智者名为束缚,这个就是束缚。所以,动念即乖,动到自己很行,就是不行;动到我慢,这个人就是不行!因此,答案就是:念我们的佛就好,以没有分别心,尊重各宗各派,乃至其他的宗教。在座诸位!有禅的人,他很了不起,为什么?他就有佛的心。举一个例子来讲,有禅的心,譬如说:我懂得佛的心,今天在这里讲得口沫横飞,身心疲劳,下课以后,你们统统跑去信基督教、天主教;假设说啦,还是合掌啊、欢喜,你高兴就好,要不然怎么办呢?是不是?我才不会说:你是叛徒,要把你捉起来枪毙!不会的,你的因缘就是如此嘛!对不对?要不然怎么办呢?
所以,有禅的人,就懂得体悟到佛的心;体悟到佛的心,就能够包容。而且这些现象界,这些现象,不是我们今天才发生,佛在世,它就发生。佛在世,你看喔,佛在世的时候,跟着佛陀出家,因为经教不是很通,后来罢道;罢道就是还俗,比丘、比丘尼也有罢道还俗,跟着什么?跟着外道跑!佛陀当时在世的时候,就有罢道还俗,跟着外道。佛呢!我们二千五百年,对这个圣人中的大圣人的佛,无比的崇敬、无比的赞叹佛的智慧、慈悲;而佛当时在世的时候,跟着佛的出家,又跑去跟外道,你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所以,平常心,平常心。简单讲:什么叫做禅?这个世间发生任何事情,都跟他的本性没有关系,本性没有能所嘛!知道吗?他就把他的心灵提高到最高点,他每一时一刻,都在享受生命。
底下,说:这“见、爱”二个字最为吃紧,因为所见,故有所爱;然有“所见”以及“所爱”,皆因有“能见”以及“能爱”;“能见能爱”是主,“所见所爱”是客;“能见能爱”是因,“所见所爱”是果;“能见能爱”是妄识,“所见所爱”是妄尘,如果了知能见所见、能爱所爱俱是虚妄,则见人法空,不复轮转,然要究竟离一切见爱相,离一切能所相,则须了达一切法本如来藏妙真如性。是故本经一开始,如来即直指一切问题的核心,开门见山地直征一切众生无始的生死根本——“见爱”与“能所”,俾令利根者当下了得。“了得”就是体悟。
经文:【佛告阿难:“如汝所说,真所爱乐因于心目,若不识知心目所在,则不能得降伏尘劳。譬如国王为贼所侵,发兵讨除,是兵要当知贼所在。使汝流转,心目为咎,吾今问汝:唯心与目,今何所在?”】“尘劳”:也就是烦恼的别名;为攀缘、取着六尘境界,令心劳动不堪,所以称为尘劳;意思就是说:欲望愈重的人愈辛苦;财色名食睡愈多的人愈疲劳!为什么?这个叫做尘劳。
若心不随尘而劳动,则心自息矣;心息则妄想不生,妄想不生则正智现前,正智现前则得照见自心的心相与心性,注意!照见心相属生灭;心性属如如不动,如如不动,即如如不动,即见生灭。换句话说:心相是心性所影现出来的假相。所以,心性见到了,心相刹那生灭,知道此不可着,即见性。性相本一如,何来住无住?就是这个道理!你听过性相一如吗?为什么?相空,性也是空,难道不是性相一如吗?照见自心即返本,得本起因地,如来密因矣。所以,照见自心,你就回归到了本来的面目,得本起因地,如来密因。所以,如来密因就是什么?就是明心见性。是故祖师直指之法劝云:“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喘本来就是呼吸急促,在这里表示一点烦恼都没有,一点烦恼都没有。外息诸缘,内心一点挂碍、一点烦恼都没有。诸位!这样的日子是何等的逍遥、何等的快乐,何等的快乐!斯可入道,诚如是也。
“譬如国王为贼所侵”:“国王”就比喻本觉真性,“贼”比喻说六贼,比喻说六识妄心。众生的本觉真性、为六识妄心之所蒙蔽、污染,就是染污,侵害,因而其力用不彰,如来藏性显现不出来,整个心为妄识所据;“据”就是占据,据地为王。所以,我们意识强大,我们本性忘了,我们拼了老命,也要发挥贪瞋痴;而佛陀的心性,展现戒定慧,对治贪瞋痴。譬如中国盗贼蠭起,这个“蠭”就是蜜蜂的“蜂”。诸贼控制地方,乃至挟制,这个有二个音都对,我查过词汇,音挟xié持也对,挟xiá持也对,这二个音都是可以念的。乃至挟制国王,威逼朝廷,以致全国山河板荡;一切众生的生死亦复如是,众生心中,六贼蠭起,如蜜蜂一般的而起。是不是?六识妄心控制整个内心,乃至挟制颠覆本有真性,以致众生迷失真性,整个心中板荡不安,无始以来浪迹三界,我们常常讲:浪迹天涯,浪迹天涯,流浪就是很辛苦了!皆因自心无主,为贼所据故。所以,我们现在,是贼在我们的心中呢?还是我们的主人呢?作得了主?所以,明心见性有什么好呢?完全作得了主,他的心就是主人。一般众生呢?一般众生,他的心被贼所占据了!为什么?都是起妄识、妄心、妄执,虚妄的痛苦。“使汝流转,心目为咎”:“咎”,就是过错。“唯心与目”:“唯”,就是发语词,无意义。“今何所在”:也就是今在何处所?
义贯:“佛告阿难:”若“如汝所说:”我“真”正“所”能产生“爱乐”者,为“因于”我的“心”与“目”;然而你“若不”能“识”别了“知”你的“心”与“目所在”之处,“则不能得”以“降伏”因取“尘”而“劳”动不安的烦恼心。“譬如”一国之“国王”也就是(心王),“为”盗“贼”(六贼)之“所侵”扰,若此国王欲“发兵”声“讨除”灭贼人,这些(“是”)官“兵”必“要”应“当知”道“贼”之“所在”,才能讨伐他。同样的,“使汝”无始来生死“流转”的,实是你所说的“心”跟“目”所“为”的过“咎”,此心与目实为如贼,(此心为贼首,此目为爪牙)。“吾今问汝:唯心与目,今何所在?”意思是说:(你那个心跟你那个眼睛,现在哪里呢?)。要找出那个根源。
诠论:“唯心与目,今何所在?”这是第一次“征心”(“征”就是征求、询问之义),也就是“找心”,看心在哪里。“征心”之所以重要,因为大家都知道,佛法的修行主要在修心,禅宗有一句话:解缚从心,无关他处,解就是解脱那个解;缚就是捆绑、捆住那个缚,解缚从心,无关他处。这一句话特别的重要!为什么特重要呢?你要解脱跟束缚,完全就是看你这一颗心,解缚从心;跟从的从。解脱是从这一颗心解脱;束缚也是从这一颗心束缚,无关他处,跟其他地方没关系,当然我们修行要找到关键嘛,省时又省力嘛!事半功倍嘛!
修行当然要找那个最快的啊,最快就是心放下,就最快了!最快就是了知万法都是虚妄的了!对这个世间假相,不存任何的幻想;不存任何的梦想;也不必抱有任何的理想,放下就是。你也可以抱有幻想;你也可以抱有理想;也可以有梦想。为什么?真不坏假,有了真心,我也可以梦想;有了真心,我也可以幻想,因为你知道所有的梦想、幻想、理想,都是妄想,真心就显现了!所以大悟,大悟不必出国,也很快乐;出国也很快乐,任何时间、空间,都很快乐、很幸福、很知足。为什么?他达到常乐我净,究竟的解脱的心境了,他哪里不快乐呢?所以,也就是“找心”,看心在哪里?所以,征心是很重要的,因为大家都知道,佛法的修行,主要是在修心。所以连心在何处都不知道,怎么修呢?是故征心就是明心的第一步,且须先明心,而后方能见不生灭的本性。见性就是见到不生不灭的本性。
经文:【阿难白佛言:“世尊!一切世间十种异生,同将识心居在身内;纵观如来,青莲华眼亦在佛面。我今观此浮根四尘,只在我面。如是,识心实居身内。”】
138页,“一切世间”:世间有两种:一、有情世间,为六凡众生所居;二、正觉世间,为四圣所现(四圣为声闻乘、缘觉乘、菩萨乘、佛乘)。声闻是修四谛而成就的;缘觉是修十二因缘而成就的;菩萨是修六度而成就的;那么,佛就是自利利他,觉行圆满。 “十种异生”:十种异生,也就是卵生、胎生、湿生、化生、有色、有想、非有色、非无色、非有想、非无想,这个我们在《金刚经》都讲过了。即于本经下文所说的十二类生中,除去了无色、无想两种。因为无色界天的众生,空散销沉,而无想天则心有如土木金石,此十种众生,其生存之状态、业报形体各异,所以称为“异生”。“同将识心居在身内”:“将”,就是把。“居”,就是安置。此言,世间所有一切众生,只要是有心的,大家都一样,把心放在身中,不独我阿难为然。(未完)
楞严经 破妄识无处(七处征心)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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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如来青莲华眼,亦在佛面”:“纵”,就是纵使。“青莲华眼”,佛眼修广,犹如青莲花,又,青莲花最为高贵稀有,故以为喻,喻就是(修,长)。此言,连圣人的眼睛都在脸上,更何况我们凡夫众生的眼,当然是在脸上啰。“浮根四尘”:“浮根”,为浮尘根之略,盖佛法中,眼根有两种:一、浮尘根,又称为扶尘根,直接与外尘接触,所以称为浮尘,浮在外面的。直接与外尘所接触的,就像我们的肉眼,就是俗称的眼球以及视神经、视网膜等等,此等为由色、香、味、触四尘构成。二、胜义根,此为由清净四大所构成,非天眼以及圣眼则不能得之。
义贯:“阿难白佛言:世尊,一切世间”的“十种异生”有情,都“同”样“将”他们的“识心居”置“在”其“身”体“内”;至于眼睛的所在,“纵”使我们“观”看神圣清净的“如来”,其最高贵的如“青莲华”之“眼,亦”是“在佛面”之上,更何况是我们凡夫众生——由此凡圣二者之例证,因此“我今观”察我“此”眼睛的“浮”尘“根四尘,只在我”的“面”上,更无别处。“如是”由上证推知,我的“识心,实”是“居”处在我的“身内”。
诠论:在此,为何阿难不干脆直接了当地回答说:“世尊,我的心就在身内,而我的眼就在面上呢。”不就得了?为甚么这样东说西说、扯来扯去,岂不噜苏?殊不知这就是依于印度因明学——因明学就是我们现在所讲的理则学,或者叫做逻辑学;因明学的正式论辩之形式。因明学(印度古典逻辑辩证学)里面规定论辩必须具“三支”或者是“五分论”。
什么叫做“三支”?就是宗、因、喻。你立一个宗,“宗”就是宗旨;因,你是站在什么角度说,还必须说一个比喻,让人家心服口服;加强你的宗跟因,所以,又必须要用一个比喻。“宗”就是立论,“因”就是证据,依据什么?“喻”就是用这个举例,或者是比喻。因此一个成功的论说,不能只有立论(现代西洋逻辑称为“前提”),而无证据,否则便成为强辩,那是立不住的,立不住脚的。若立论站不住脚,便输了,叫做(“堕负”)。输了叫做堕,以前的名词叫做堕负,现在叫做输了。我们现在很多的名词都听不懂的,你看那个电视、新闻,很多用的那个名词,我们这一代的都听不懂,因为他们现在有现在年轻人的一套。这种论辩的成规(游戏规则),在印度不仅是世俗的学术以及外道,连佛法中也是一样。因此,阿难在这段经文中的那一些话,既不是废话、题外话,反而是正式论辩中所必要的架构。这与我们中国的经史子集中的论辩方式,大异其趣,这是读者所应知的。
我们现在来看阿难的这段论辩。如前所说,如果阿难平铺直叙、直淌淌地只说:“淌淌”就是流露出来,直接的流露出来,叫做淌淌,直淌淌地只说:“我的心在身中,我的眼在面上。”这样的立论便没有证据支持(Support),因此此“宗”便“不得立”;换言之,这不是在“立一个宗”(设立一个命题),而只是一个陈述而已。阿难如果讲:我的心在身中,我的眼在面上。这没有力量!阿难如何将这个“陈述”(Statement),变成一个有“因”可证的“宗”呢?首先,他举一切世间的十类异生为证,因为这个证据所涵盖的范围,已包括了几乎所有“有心识”的众生,所以,阿难其实是代众生问的,代众生来跟佛陀对答。除了无色界天与无想天众生外,已无遗漏,因此是非常有力的证据;一切世间的众生既皆如是:“把心放在身内”,而我阿难为众生之一,岂得例外?因此我的心自然也是在我的身中。这样的立论、证据,在一般世学当中,可以说是几乎是驳不倒的了。
其次,阿难说眼在面上,不举他证,而举如来的青莲华眼为证,这是有目共见的,不可能有错的;而且神圣如佛的眼,佛眼既在面上,凡俗如我者,更不会不同!这是用的“以圣例凡”的技巧。又,阿难想,如果要驳斥这一点,如来您老人家可先得推翻我的证据:否定您老人家的眼睛不在您脸上——那您可就输定了!
再者,阿难在此段论辩中,还用了一个技巧,那就是:先举证,后立论,这样令原本可能很平板的立论,变成了生动有力,而且顺理成章。又,阿难在此段论辩中的举证就是(因),为何于“心识”一项举一切凡夫为证?这力道就更大,一切众生都这样啊,不只是我阿难啊!而于“目”上,却举如来为证?力道多大!世尊!您的眼睛也在您的脸上啊!这也是阿难的技巧:因为阿难既仍在凡夫数中,故其心识之所在,理应同于一切众生,且既仍在凡位,便不能确知圣人的心究竟如何,故不敢妄拟(乱猜),所以,在这一项当中,“以凡证凡”是稳扎稳打、稳赢的。至于眼睛的所在,既然凡圣同然,有目共见,就不妨举“高价位”的证据,就以佛陀为证据了。这样一来有力,二来如果世尊要反驳,只有自讨没趣,所以,这是阿难“双赢”的盘算。可是,碰到了高手佛陀!
复次,以正理而言,阿难在此所犯的过错何在?也就是所谓“妄计”。尤其是“计心在身内”,更是一切妄计的根本,由计心在身内,于是有内外之隔;一有内外,便有自他;自他一成,四相皆立;四相成立,轮转不息。所以要破四相(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首先要破我相;要破我相,须先破“计心在身内”,所以,我们牢执这个肉身为自我,我们自私、贪婪,纵骄自己,惯坏了自我,培养了无数的习惯性,而不自觉知。所以,“计心在身内”之相——如果解心非在身内、则身心焕然解脱。心在身内就是有一个我执,意思就是:如果你这个“我”的执着统统放下,能够了悟一切法无我,就彻底解决了,一切法无我了。是不是?
142页,经文:【佛告阿难:汝今现坐如来讲堂,观祇陀林今何所在?”“世尊!此大重阁清净讲堂,在给孤园;今祇陀林实在堂外。”“阿难,汝今堂中先何所见?”“世尊!我在堂中先见如来,次观大众;如是外望,方瞩林园。”“阿难,汝瞩林园,因何有见?”“世尊!此大讲堂户牖开豁,故我在堂得远瞻见。”】说:“此大重阁清净讲堂”:祇桓精舍在佛世时有七层。东晋法显法师与唐玄奘大师去印度的时候,仍见其遗迹,现则无存。“瞩”:就是看。“户牖开豁”:“户”,就是门。“牖”,就是窗。“豁”,就是通。
义贯:“佛告阿难:汝今现坐”在“如来”的“讲堂”中,你“观”看一下“祇陀林”现“今何所在?”阿难回答说:“世尊!此大重阁清净讲堂”是“在给孤”独“园”中,而“今祇陀林实在”讲“堂”之“外。”佛说:“阿难,汝今”人在讲“堂中”,张眼一看,最先看到的是甚么?就是(“先何所见?”)阿难回答:“世尊!我”现“在”讲“堂中”,张开眼睛一看,首“先见”到的是“如来,”其“次”再“观”见“大众;如是”次第“外望,方”可“瞩”望到祇陀“林园。”世尊道:“阿难,”当“汝”想“瞩”望祇陀“林园”时,你“因何”而能“有”所“见?”意思是说:(你怎么能看得到?)阿难答:“世尊!此大讲堂”的门“户”窗“牖”都很“开豁”通彻,没有甚么遮障,“所以我”人虽然“在”讲“堂”内,但亦“得远”远“瞻见”室外,没有困难。
经文:【尔时世尊在大众中,舒金色臂摩阿难顶,告示阿难及诸大众:“有三摩提,名大佛顶首楞严王,具足万行,十方如来一门超出妙庄严路。汝今谛听。”阿难顶礼,伏受慈旨。】
这一段经文,已经依据圆瑛老法师之见,而移到前面去了。圆老说这样才不致令前后两段经文的问答不相应,隔碍开来,而且令经文的组织亦较畅顺。又,本段经文,在内容上看来,非常非常重要,因为它是宣示本经一经最重要的主题,因此若移到前面去,因为是在论辩开始之前,所以若借西洋修辞学的名词来说,则此段经文在那里变成很重要的,类似中国古文修辞学当中“起承转合”的“起”文,起承转合。是故以文章效果来看非常好,以义理的组织、结构、与发挥也非常好。
圆老,圆瑛老法师在其《讲义》当中说:以前的诸贤,未必没有看到这一点,但由于尊经,尊敬经典的缘故,明知是抄写之误,仍然不移动,而“余不避弥天大罪,只求经义文意之贯串,而知我、罪我,一任其具眼者之品评也。”敝人一向也不赞同改动佛经,然此段经文,衡诸各方,“衡”就是考量,衡量、考量。衡诸各方面,实在是十分赞同圆老之见,故亦随其移动。然而圆瑛老法师在此段仍存原文,并科为“仍存原文”,以存其原貌。此中得失功过若何,达者请详。
经文:【佛告阿难:“如汝所言:身在讲堂,户牖开豁,远瞩林园。亦有众生在此堂中,不见如来,见堂外者?”阿难答言:“世尊,在堂不见如来,能见林泉,无有是处。”“阿难,汝亦如是。”】146页,“无有是处”:“是”,就是对。这个就是说:那是不对的,那是不可能对的。
义贯:“佛告阿难:如汝”刚才“所言”一点也不错:虽然“身”是“在讲堂”中,但因讲堂的“户牖开豁”通彻,故在室内即能“远瞩”祇陀“林园。”然而是否“亦有众生”,其身明明“在此堂中”,却“不”能“见”到同在讲堂中的“如来,”而他反倒能“见”到“堂外”的林园“者”否?(也就是说,不能见近,却能见远?)哪有这种道理?是不是?近都不见,哪能看远呢?“阿难答言:世尊,”若有人身“在堂”上,“不”能看“见如来”,却“能见”到堂外远处的“林泉”,则“无有是处。”(那是不对的。)佛说:那么,“阿难,汝”先前之立论“亦”复“如是”无有是处。是不可能对的。
诠论:佛在此所用的辩证之法,为将“讲堂”比作一个人的“身”体,而将“人”比作是“心”:也就是“心在身中”,犹如“人在堂中”。既然人在堂中,近则能见堂中诸人;远则能见外之林园,则“心在身中”也应如是:近能自见身内的腑脏;远则能见外面景象。若说“心在身中”,却近不能见自身内腑,而仅能见外面景物,即如同人在堂内不能见同堂之人,却能见外面的风景一样,这是讲不通的。
经文:【“汝之心灵一切明了,若汝现前所明了心实在身内,尔时先合了知内身。颇有众生先见身中,后观外物?纵不能见心、肝、脾、胃;爪生、发长、筋转、脉摇,诚合明了——如何不知?必不内知,云何知外?”】
注释:说:“汝之心灵”:这个“灵”不是指灵魂,而是灵明、灵知、灵巧的意思,盖吾人之心,灵明不昧,能觉了、知觉一切,无有边畔,际限,故称此心为灵。“若汝现前所明了心”:“现前”,就是当前。“所明了心”,所能明了一切的心,也就是,能明了觉知一切的心。“尔时”:这里作此时之义。“先合了知”:“合”,就是应该。“颇有众生”:“颇有”,可有?“先见身中”:先自见身中的腑脏。“后观外物”:然后才去看外面的景物?“纵不能见心、肝、脾、胃”:因为这些腑脏离心太近而看不到。眼睛的功能,太近的看不到(譬如说眼睫毛因为太近所以眼睛看不到眼睫毛),太远的也看不到。
“爪生、发长、筋转、脉摇、诚合明了”:“爪”,就是指甲。既然离心太近的腑脏看不见,那么离心不近不远的一些生理现象,像指甲的生长、头发长长了、筋在扭转、血脉或气脉在摇动,这些现象。“诚”,就是实在。“合”,就是应该,应该能够看得很明白才对。 “如何不知”:为甚么连这一些自身的事都不能自知呢?都不能知见呢?“必不内知,云何知外”:“必”,就是必然,决定了。“内知”,就是倒装语,也就是知内了。此言,既然决定不能知见自内身之情,为何能知见身外之物呢?所以,必不内知,云何知外?意思就是:用我们现在直接了当的语言就是说:连里面都不知道,哪里可能知道外面?
义贯:“汝之”常住之“心”实“灵”明不昧,于“一切”皆能“明了。”然而“若汝现”时当“前所”能“明了”一切的“心,实”是居“在”你“身内”的话,“尔时”即“先合”觉“了知”见你自己的“内身”。然而“颇有众生”在看东西时,是“先见”自“身中”的腑脏,然“后”方“观”见身“外”之“物”的?再说,你的心实居身内,那么“纵”使你“不能”近“见”你自己的“心、肝、脾、胃”等腑脏,因太近见不到,则离心不近不远的“爪”甲之“生”、毛“发”之“长”、“筋”之扭“转”、“脉”之动“摇”,这些现象“诚合明”见觉“了”——然而“如何”你连这些现象也“不”能“知”见呢?既然说心是居在身内,但它又“必”定“不”能“内”自“知”见身内物,“云何”又说它能“知”见身“外”之物呢?
翻过来,此段中,如来所用的论证主要的是:心跟眼的知见,应该是由近而远,由内而外;没有说不能见近而能见远、不能见内而能见外;因此,心若在身内,又不能了知身内之物,则可见心不是真的在身内,则可以证明说“心在身内”是不对的,因此,结论:“心在身内”这个命题不得成立。
经文:【“是故应知:汝言‘觉了能知之心住在身内’,无有是处。”】义贯:“是故”你“应知”道,“汝言‘觉了能知之心住在身内’”,这个立论是“无有是处”,是不得成立的。
诠论:到此,第一处征心完毕,如来破除阿难“计心在身内”之迷执。然而读者须知,这个妄计并非真正是阿难的——阿难只是大权示现的,为利益化导无量有情故,作如是示现。方知圣人境界不可思议,非凡情凡智可及。复次须知,此“心在身内”之见,实为一切众生虚妄计着者,计着中最为普通,就是每一个人都认为心在身内。也是对一切有情为害最深:
由于众生计着心在身内,是故其心自无始来,即为其身所禁锢,心在身内,所以,每一个人都执着这个我执,牢不可破,坚固妄想,色身就是坚固妄想。身即有如心之牢狱一般。换言之,众生自无始以来,之所以心不得解脱者,也就是由于自禁其心于四大五蕴身中,犹且贪爱不舍,是故累劫以来,虽一再舍身得身,生生不断,唯不能脱于如是自身牢狱之禁锢。
诸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那一句话,就是修行最重要的根本!是哪句话呢?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你想要脱离一切痛苦吗?很简单!照见五蕴皆空,就是把这个色身看得破、放得下,知道此是必坏;此是不净;此是生灭;此是无常的色身,生命是很脆弱的,一下不小心,命就没有,命丧黄泉!是不是?所以,我们知道生命的脆弱,我们更应当积极利益众生。所以,有的人说佛教是消极,那是不对的,佛教是很积极的面对生老病死的问题。佛教是迷信,更是错误!佛教一点都不迷信,他是大智慧的相信。
若欲脱此禁锢,则首须去除“心在身内”的颠倒想,如是庶几解缚有望。修行就这么简单了;也这么难了,是谁先把这个身心看破、放下,这个人修行就成功!所以,广钦老和尚那一句话,说:不要管这个身体变成圆的还是扁的,不要管它,放下就是了!但是,师父的观念说:广钦老和尚是劝人家了解五蕴皆空;但是,师父现在勉励大家就是说:健康还是很重要的,不管它是圆的是扁的,就是要健康,圆滚滚的、扁的,都没关系,就是要健康!你要健康,才有一切,才能享用一切的正法,没有健康不行!
回向(略)(未完)
(文章转自 梵音视频 2019-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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